我道:“上智,下空,智空大师 那僧人喜得刃手合十:“原来是智空师兄。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接着,他又用奇异的眼光望着我:“智空师兄井没有方外的亲人,你 是……” 我叹了一口气:“我可以算是他的朋友,我是很久以前认识他的,那 时,他还在金山寺 那僧人道:·‘是啊,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,智空师兄有一天,离开了 寺,一直就没有回来过,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我忙道:“你也不知道?… 那僧人摇了摇头:“一直不知道 我感到很失望,但是我想,他和智空和尚,全是僧人,由他来打听智 空和尚的下落,一定更方便一些,这本来已是没有希望的事,但姑且托他 一托,他不会有什么损失的。是以我取出了一张名片来:“师父,这些年 来,我一直想再见智空和尚一面,有一点很重要的话,要对他说,如果你 有了他的消息,请通知我 那僧人接过了我的名片,无可无不可地道:“好的,我通知你 我和他又谈了一些金山寺的风光;我发现僧人员然说四大皆空,但是 对于自小出家的地方,还是十分怀恋,我相信智空和尚也不会例外,但是 当年他却毅然离开了金山寺,由此可知,那定是事情十分严重,逼得他不 能不离开了! 我和那僧人分了手,回到家中,又过了几天,我根本不对这件事寄任 何希望了,那一天晚上,我正在书房中,白素忽然走了进来,神色古怪。 我只向她看了一眼,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,我还未曾开口询 问,她就道:“我知道你有各种各样的朋友,但是却不知道你有和尚朋 友 一听得“和尚”两字,我和心中陡地一动,直跳了起来:“什么意 思” 大约是我的神态,紧张得有点滑稽,是以她笑了起来:“别紧张, 我只不过告诉你,有一个和尚来找你,现在在客厅。” 我忙道:“我正在等着和尚未找我,记得我向你提起过那块神奇的雨 花台石?我想,这个和尚来了!一定会有点眉目了。“ 我曾好几次向妻提及智空和尚那块雨花台石,是以她也有极深的印 象,我一说,她就明白了,但是她的神情,却多少有点疑惑,她道:”那 只怕要失望了,来的那个和尚,年纪很轻,决不会超过三十岁。” 我“哦”地一声:”不管他是谁,我先去和他见见面再说 我一面说着,一面已向外走了出去,到了客厅中,我看到一个和尚, 背负双手站着,正在欣赏壁上所挂的一幅宋人所作的罗汉图,从他的背影 看来,他身形很高,我咳嗽了一声,那和尚转过身来。 果然,他很年轻,不会超过三十岁,而且,他的神情,叫人一望而 知,他是一个极有学问的知识分子,他看到了我:“施主?” 我道:“不错,阁下是……” 那和尚道:“我法名幻了,听说,你正在找寻我的师父……“他讲到 这里,略顿了一顿,又道:“智空师父 我忙道:“是的,我找智空师父已经很多年,自从他那一年,突然 离开了金山寺,我就一直在找他,你请坐,很欢迎你来。” 幻了坐了下来,他的声音很低沉:”是的,我听师父讲过那件事,同 时。我也久闻你的大名。” 我呆了一呆,连客气话也顾不得说了,我急忙道:“你知道这件事? 那么,你一定也知道那块雨花台石了,是不是?… 幻了点了点头。 我的气息,不由自主,有点急促,我忙又道:“那么,你见过这块石 头。” 幻了又点了点头。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实在,我不知有多少话想说,但是一时之间, 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 幻了也不说话,我们两人都不开口,沉默了好久,幻了才道:“智空 师父很想再见见你,你高兴和他会面么? 我忙道:“当然高兴,他在哪里?” 幻了道:”他在一问小寺院中作主持,那寺院实在大小了,只有我和 他两个人 我道:“请带我去 幻了站了起来,我和他一起出了门,上了车,在我驾驶着车子前往幻 了所说的那个寺院的时候,我有点好奇地问道:“请原谅我的唐突,你 ……我好像……“ 幻了转过头来望着我,我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才好。 幻了却像是知道我想间他什么一样,他笑了笑,道:“你可是想间我, 为什么我会当和尚,是不是?我看来不像和尚么? 我忙道:“不是,当然不是这个意思,不过,看来你受过高深的教 育 幻了很谦虚地笑着:“可以说是,我有着三个博士的学位。” ·我没有再出声,一个有着三个博士学位的人,出家当了和尚,那一定 是有着一段很伤心的事的了,我自然不能再向下问去了。 可是幻了却又笑了起来:“请不要误会我曾经杀过人,或者失过恋, 我之所以跟着智空师父,皈依佛法,完全是为了……” 他讲到这里,又顿了一顿。 那时候,我为了想听他为什么要皈依佛法,转过头去望着他,一时之 间,竟忘了我自己是在驾车,我实在大忘形了,以致车子“砰”地一声。 撞在电灯柱上!。 幸而这一撞不大重,我们两人,齐齐震动了一下,我连忙后退车子, 幻了笑道:”你在驾车,我还是别和你多说话的好。” 我将车子继续驶向前:“不,你得告诉我,不然,我胡思乱想,更不 能集中精神驾车了! “ 幻了的态度很镇定。悠闲,好像不论什么事,都不放在他的心上一 样,他的那种镇定、闲散的态度,和我的那种心急。忙乱,恰好相反。 他点了点头:“说来也很简单,我皈依佛法,完全是为了那块石头。… 我陡地一震,车子又连跳了好几下,我失声道:“就是那块雨花台 石?” 幻了点着头:”是。” 我在那一时之间,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不错那块雨花台石,可以 说是奇怪到了极点的东西,叫人一看之下,终生难忘,事实上,这些年, 我不断地想着那块雨花台石的古怪之处。 但是,这块雨花台石,究竟有什么力量,可以使一个有着三个博士学 位的年轻人,当了和尚呢? 我自然回答不出来,而这个答案,除非是幻了自己讲出来,世界上根 本没有人猜得到! 我将车子,驶到了路边,停了·下来,虽然我急于和智空和尚见面,但 是无论如何,还是先得将这件事弄清楚了再说。 幻了看到我停下车,他道:“好的,我详细地和你说一说。” 我道 :“真对不起,这块石头,令我思索了多年,没有任何答案, 我实在忍不住我的好奇心。” 幻了淡然笑着:“不要紧,我也一直想找人和我共同解释这块石头之 谜,可是一直找不到人,我想你是最合适了 我也老实不客气:“你真算是找对了人 幻了和尚抬头望着车顶:“我的父亲是一个老式人,虽然他送我到外 国去留学,去学新最的科学,但是他却是一个老式人,他笃信佛学,和 智空师父很谈得来,所以我是从小认识智空师父的,那时,在宁波,智空 师父在育王寺。” 我点了点头,智空师父在离开了镇江金山寺之后,原来曾在育王寺住 了些时间,育王寺僧人三千,我又不是存心去寻找,当然不知道他的踪迹 了。 幻了又道:“后来,我出国留学,在我学成归来之后,又见到了智空 师父,我到了他住的地方,看到他正全神贯注地在看一块石头,口中还在 呐哺自语。” 我忍不住插言道:“原来这些年来,他一直保存着那块雨花台石。“ 幻了和尚并不理会我的插言,他自顾自他说下去:“那时,他正将石 头放在阳光之下,我走近去,他也不知道,而我也立即看到了石顶之中, 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讲到这里,又停了一停,才望着我:“你也看到过那块石头,自然 明白当时我心中的惊讶 我立时点了点头,只有曾看到过那块石头的人,才知道一个人看到了 那块石头之后,心中的感受如何。 我道:“当时智空师父如何? 幻了道:“智空师父立时收起了那块石头,但是我却一定要他拿出来 给我仔细看一看,智空师父考虑了很久,才将石头交到了我的手中,那 时,我完全被这块石头中发生的事迷惑住了。当天,我将石头还给了智空 师父,请他去和我父亲长谈,但是我实在无法忘记那块石头的种种问题, 并且提议智空师父,将这块石头剥开来,交给第一流的科学研究机关去研 究/ 我忙道:“他答应了? 幻了 摇着头:·‘没有,他没有答应,他只是告诉我,这样的石头,本 来一共有两块 我呆了一呆,这是我一直不知道的事。事实上,当年我和徐月净,在 一起偷了那块石头之后,智空师父追了来,将那块雨花台石追了回去,他 根本未曾说过任何有关那块石头的话。 我失声道:“有两块?还有一块呢?” 幻了略呆了一呆,他像是正在考虑,是不是应该告诉我,他最后决定 了对我说,他道:“另一块同样的石头,造成了一大惨剧! 我更是惊讶莫名了,我忙道::‘大惨剧,那是什么意思,快告诉我厂 :“,幻了却不肯再说下去:“这件事,还是等到智空师父告诉你吧 我急道:“他不会对我说的,当年,我在金山寺中,偷了他那块石头, 他就什么也未曾对我说 幻了笑了笑:“现在不同了,他一定会对你说,而且,由他来对你说, 要好得多,因为他是身历其境的人,而我只不过是转述,说起来,一定没 有他说得那样逼真。动听!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,好吧,幻了既然不肯说有关那另一块同样的雨花 台石所造成的“惨剧”,那么,至少我还可以知道他何以为了那块雨花台 石而当了和尚。 幻了继续道:”智空师父虽然不同意我的办法,但是他却同意,由我 和他两人,研究这块石头,我是一个受过严格科学训练的人,而且,对付 学有着一份难以形容的狂热,有这种狂热的人,愈是对自己不明白的事。 便愈是想弄明白 我头点道:”是的,我虽然未曾受过科学的训练,但也有着同样的狂 热 幻了微笑着:“在一年之后,我仍然不能对这块雨花台石,作出任何 结论,那时,我父亲死了,而我又没有任何的牵挂……” 我望着他,没有任何的牵挂,这并不造成一个人出家做和尚的理由! 而不等我问出来,幻了又道:“在我没有任何结论之时,智空师父告 诉我,要解释这块石头的奇异现象,科学是不足以解释的,只有佛法才能 解释,我相信他的话,于是便拜他为师了 我听到这里,不禁苦笑了一下。 难怪幻了刚才听我说,我也同样有着狂热时,他要微笑了,他并没有 反驳我,说我其实没有狂热,而现在,他的话却等于告诉了我,我的自以 为的·‘狂热”,简直未人流,要像他那样,才是真正对一件古怪的事,有 着寻根究底的狂热的人! 他为了要探索那块雨花台石的究竟,竟不惜出家,当了和尚。 但是,尽管我对他的这份狂热有着衷心的钦佩,但是我对他的做法。 却不同意。 我吸了一口气:“请原谅我,我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。现在你已经皈 依佛法,请你照实回答我,你真的认为,科学不能解释的事,玄学就可以 解释么?”幻了皱起了眉,不出声。 我又道:“请原谅我将佛学称为玄学 幻了摇着头:“不要紧,佛学本是玄之又玄的学说,不要紧 我逼问道:“你做事和尚之后,有什么心得?” 幻了抬起头来:“佛能纳须弥于齐子,我党得这块雨花台石中的情形, 就是我们所处的整个世界的一个缩影 我眨着眼,因为在一时之间,我实在不明白他那样说,是什么意思。 幻了叹了一口气:“你看到过那块石头,那石头中,红色的细丝,利 白色的细丝在纠缠着,想要消灭对方,如此不结不休,这和我们的世界 上,人与人之间,几千年来,一直在不停地互相残杀,又有什么不同y 我呆了一呆,接不上口。 幻了又道:“如果有一个其大无比的人,又如果有一个其大无比的容 器,能将所有的人,都放在这容器之中,而那个巨人,在外面观看人类互 相残杀,那种惊魄的情景,不正如我们将那块雨花台石放在阳光之 下,看着它内部的情形么? 我张大了口,仍然出不了声。 幻了在开始讲的时候,我就接不上口,那还只不过是因为我党得他所 讲的话,实在太玄,太不可思议的缘故。可是等到他再向下讲下去的时 候,我山不了声,那却是因为我惊讶于他比拟之贴切,使我难以反驳! 幻了吁了一口气:“或许你不十分同意我的说法,但那的确是我的想 法 我想了片刻,才道:“我十分同意我的说法,但是你的说法,只是解 释了一个现象,井未能说明那雨花石的实质,来源和它里面的究竟是什 么 幻了摇着头:“对的,这便是玄学,就科学而言,只能知道一样东西 的本质;却无法了解到这样的东西的精神 我点头同意幻了的话,我道:“那么,智空师父再见我,是为了什 么? 幻了道:·“当然是为了那块石头,你现在可以驾车子,离了市区,向 左转 我发动了车子,向前疾驶,在郊区的公路上,依照着幻了的指点,半 小时后,车子停在出边,有一条小路,通向山上。 幻了和我一起下车,踏上了那条小路,这里十分僻静,几乎一个人也 遇不到,而那条上山的小路,其实也根本不是路,只不过是生满了野草。 依稀可以辨认的一个痕迹而已。 我们又化了半小时,才来到了半山的一个坪上,依着山,有几问屋 子,那根本不能说是寺院,但是它的环境,却极其清幽。 幻了来到了屋前,推门走了进去,正中的一间屋中,有着一具十分别 致的佛像,是青铜塑的,和寻常寺院中的佛像,截然不同。简直是一件线 条优美、古拙。古实之极的艺术品。 幻了看到我注意那佛像,也颇有得意之色:“那是我的作品 我奇怪地望着他:“你不是学科学的?” 幻了笑道:”那是我的业余嗜好,我也发现,如果不是我当了和尚。 我决塑不出那么好的佛像来. 我没有再说什么,我发现他说他自己,是 因为那块雨花台石而当了和尚的这种说法,多少有点牵强,他当和尚的真 正原因,是因为他对佛学有了极其深切的爱好。 我跟着他穿过了那佛堂,来到后面的一间屋子前,幻了道:”师父、 有客人来了 我立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,和多年前,并没有多大的变化,我像 是依稀又回到了二十年前,和徐月净一起在金山寺的一间禅房门口,我听 到了智空和尚的声音:“进来 幻了推开了门,我看到了智空和尚。 智空和尚老了许多,但是他的精神仍十分好,他在一张桌前抄着经 书,那情形,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。 门一打开,他搁下笔,抬起头来望着我,我们互相打量着。 过了好一会,智空和尚才笑着:“真认不出是你了,你变了很多,有 月净的消息么?“ 我摇了摇头:“一直没有,智空师父,你倒还是老样子,自从你突然 离开了镇江之后,月净几乎将我当作仇人,很久不睬我 智空和尚叹了一声:“那是我不想这件事再被人知道 我有点惭愧,道:“事实上,我也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你有那样的一 块石头。”智空和尚呆了半响:”我听得很多人提起过你的名字,这些午 来,你遇到了不少怪事 我道:“是的,但只怕没有一件,及得上你那块雨花台石的 智空和尚又呆了半晌,才道:“幻了一定已对你说起过了,我听到你 在找我,我想再见你,是我感到,当年的惨剧,只怕要重演了 智空和尚在那样说的时候,声音和神态,都显得极其严重,以致我虽 然不知道他口中的“惨剧“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但是却也有一种心惊肉 跳之感。 第四部: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”! 我忙道:“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。” 幻了在一旁道:”关于那惨剧,我未曾对他说,师父不妨先告诉他厂 智空和尚点着头,指着一张竹椅,请我坐了下来,他道:“这件惨事, 发生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两年之前,那一年,我到南京,和一位高僧共 游,他是一家寺院的住待,我们两人共游雨花台时,拾到了那样的两块花 台石,深觉奇怪,一人分了一块,他的那块,和我那块,稍有不同之处, 是在红色的部分,有着指甲大小,深红色的一点,那深红色的一点中,似 乎挤着许多在蠕蠕而动的细丝,就像我那块雨花台石现在的情形一样r 智空和尚讲到这里,向幻了望了一眼。 幻了立时走向一个木柜,打开柜子,将那块雨花合石,和二十年前, 我曾仔细看过时并无什么不同,但是正如智空和尚所言,在它的红色部 分,有一个更深的红色斑点,,在那个红色斑点中,好像聚集着许多细丝, 正在缓缓动着。 这样的一个深红色的斑点,是以前所没有的。 我抬起头来:“这是什么意思y 智空道:“你将石头放下来,轻轻地放。” 我轻轻地将石头放在桌上,智空和尚的神情更严肃,他道:“当晚, 我们回到寺院,那位高僧翻来覆去地和我看着那两块石头,我们相互都说 了很多极其感叹的话。” 智空尚并没有说出当时他和那位高僧说了一些什么感叹的话,但是可 想而知,那一定是和幻了在车中对我所说的类似的话。 智空和尚又道:“就在那天晚上,我已想告辞了,那位高僧将他的那 块石头,凑近烛火,仔细地看看,我看得很清楚,当烛火碰到那块石头上 的红色斑点时,那斑点突然破了。” 我本来是坐着的,可是听得智空和尚讲到这里,我不由自主,站了起 来。 我在站了起来之后,失声道:”里面的东西,全都走出来了?” 智空和尚深深地吸了 口气:“不是全部,只是在那红色的斑点,有 许多极细的。每条一寸长短的细丝,涌了出来,那高僧还握着这块石头, 当他听到那一下破裂的声音,翻转手来看时,那些细丝移动得十分快,快 经到了他的手上,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我,我那时吓得呆住了,就在他抬 头向我一看问,我看到那些红丝,全都隐没在他的手中卜 我愈听愈是吃惊,不由自主,感到了一股寒意。 智空和尚又道:“他陡地一震,碰到了桌子,灯台打翻,我听到他叫 道:“智空,快走”我向他走过去,只看到他的手中仍握着那块石头,瞪 着眼,只是叫我快走,我看他的样子,像是极其痛苦,所以我不忍拂逆他 的意思,就退了出来。” 我听到这里,不禁叹了一声:“你实在不该退出来的! 智空和尚叹道:“的确,我退了出来之后,在门外问了他好几声,他 都没有出声。” 智空和尚讲到这里,面上的肌肉,在不自由地跳动着,他续道:”当 我发觉门窗中全有浓烟冒了出来时,已经迟了。” 我听得他讲到这里,也不禁一呆:“怎么忽然有浓烟冒了出来 可是智空和尚却像是根本未听到我的话一样,只是双眼发直。 智空和尚在不住地喘气,我看情形不好,智空和尚已然上了年纪,不 要有了什么意外,我忙道:“你……… 可是我只讲了一个字,幻了便向我摆着手,示意我不要出声。我想起 幻了听过智空讲起那件惨事的,他一定知道,智空每当讲到紧张的时候, 一定会有这种神态出现的,是以他不足为奇。 我停住了口,不再出声,只见智空和尚又喘了好一会,才道:“太迟 了,那时真的太迟了,我应该和他在一起,不退出房间来的/ 他那几句话,听来像是自言自语,我仍然不出声,只听得他又道: ,当我发觉门缝中、间隙间都有烟冒出来时,我一面大声叫着,一面撞着 门,等我将门撞开时,房间全是火。” 智空和尚的呼吸更急促,他又道:“那时,寺院其他的僧人,也被我 的叫声惊动了,他们一起赶了来,但是满房间都是火,大家吵着,也没有 人敢冲进去,只有我,不顾一切冲了进去,我……冲进了房中,看到的情 是一时之间,下知如何开口问我才好,我苦笑着,那位黑人官员终于开口 了:“你说谎,这不是一块石头/ 我只好摊着手:“这是一块石头!”。、 那黑人官员道:“我要扣留它,等候更进一步的检查厂 我一听得他那样说,不禁着急起来,我忙道:”你不能那样做,我来。 就是为了详细检查它,我已预订了一家化工厂的实验室。忖了巨额的钱。 时间不能更改,所以我也不能等/ 那黑人官员摇着头道:“那也不行,我们必须检查任何不明物体。” 我只好让步:“这样,反正你们要检查,你们可以派人和我一起,去 监视我的行动,和我一起利用那间实验室的设备。” 那黑人官员望着我,他以疑惑的神情问我:“这究竟是什么?… 我道:“我只好据实告诉你,我不知道。… 那黑人官员又道:“你的入境证上有特别注明,照说,只有身分很特 殊的人,才有这种特别备注…你的身分是一J, 我泪:“我很难和你说明,但是我曾和国际警方在一起,参与过贵国 的高度机密。如果你需要请示的话,贵国国防部的特种问题研究室的伟德 烈少将,曾经和我有过几次的合作厂 那黑)官员态度好了许多,他道:“我会记得这一点,不过现在必须 请你等一等/ 我表示可以等,他就在检查室中打电话。那种耽们,虽然在我的意料 之外,但是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,只会有好处,如果佛茁烈肯赶来与我相 会的 那么我的工作,就会进行得顺利 佛槽列主持一个极其冷门的研究部门。他所研究的东西,是科学所 无法解释的,例如各地发现飞碟的报告,拍到有关不明物体照片等 等,车都送到那里去做详细的研衷p我也曾和他合作过几次,我相信他只 要一听到我带了不明物体前来的消息,一民赶来的。 那一人官员在电话中谈了很入,才放下了电话:“你可以内去了,但 是这车西卸必须暂时保管在我们这里,佛德烈少将已开始前来,我们会将 东西交给他,由他来处理/ 我犹薄了一下,看来,他们的决定,就我来说,已经是极度客气的 了。我道1“好,但是你要绝对小心,那块石头,决不能受撞击,也决不 能接近任何火焰,就算是一支烛火,也不能V接着,我留下了我预订好 的酒店的名称,请那黑人官员交给佛德烈少将。 在我离开的时候,我又将刚才所说的话,重复了一遍,嘱咐那黑人官 员,千万小心。我知道,佛德烈一到,就会带着那雨花台石,到酒店来找 我,那么,我就可以和他一起到约定的那个实验室中,去共同检验那块古 怪的雨花台石了。 我在酒店中进了餐,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和白索通了一个长途电话, 然后又瞌睡了两小时。晚上,电话响了,酒店的管理员通知我:“佛德列 将军要见你,他现在就在楼下,你是不是见他?” 我忙道:“快请他上来/ 佛德烈来得很快,我打开门不久,就看到他走出了楼梯,可是,他才 一跨出电梯,我就已经知道,事情一定有什么不对头了。 佛德烈的神色很古怪,很难形容,而更重要的是,他双手空空。 照说,他来见我,一定应该带着那块雨花台石一起来的,他为什么不 将石头带来呢? 我大声招呼他,他加快脚步,来到了我的面前,看来他有点神思恍 馏,因为我伸出手去,他竟然不和我握手,只是在门口站了一站,就走迸 了层幽 我不禁呆了一呆:“怎么啦严 佛德烈转过身来,皱着眉:“你这次究竟带来了什么东西?’、我又呆了 一呆,他是应该见过那块雨花台石的了!可是,如果他已过那块雨花台 石,他为什么还要用这个问题来问我? 我立时反问道:“你,你未曾见过那块石头尸 “石头?”佛德烈耸了耸肩:“班纳失踪了厂 我更有点莫名其妙:“班纳是谁?” 佛德烈却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,他只是道:“我一接到通知,说是 你携带了不明物体前来,我立即放下工作,赶到这里来,你带来的那东 西,照条例,在我未曾到之前,是要留在海关的。” 我道:“是啊,负责对我检查的,是一位黑人官员,我带来的那块怪 形,实在太可怕了厂 智空和尚讲到这里,连声音都变了,这时,连我也不禁紧张了起来: “你,你看到了什么y 智空和尚面上的肌肉,跳动得更剧烈,他不住地喘气,像是无法再向 下讲去,过了好一会,他才道:“我看到那位高僧站在火中,火是他特意 放的,他将许多燃着了的东西,堆在他身子的周围,他一看到我,就张开 了口大叫,我其实根本听不到他有任何声音发出来,但是我却可以知道他 在叫些什么r 我忙问:“他叫些什么?” 智空和尚道:“他在叫我出去厂 他讲到这里,又停了片刻,才接下头去:“而我真的立即退了出来。” 我也呆了一呆,因为照智空和尚的叙述听来,他既然也不顾一切地冲 进了着火的房间之中,那么,他是应该有机会将那高僧救出来的。可是接 着他却退了出来,是什么情形使得他连人都不救了呢? 智空和尚停了下来,望着我。我的声音十分低:“为什么?… /智空和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我看到的,不是一个人。… 我更是疑惑了,忙道:“什么意思?” 、智空道:“那是一个人,我也认得出,他就是我的好友,但是,他的 身上。面上,布满了红色的细丝,白色的细丝,那些细丝,并不是布在肌 肤上,而是有一大半已进入了他的皮肤,还有一半,正在竭力向内挤,那 情形,真是可怕极了/ 别说是亲眼看到,就是这时候,听智空和尚讲讲,我也感到一阵战 粟! 智空道:子我实在被这情形吓呆了,我不由自主,向后退去,当我退 到门口的时候,我实际上已看不到他,因为火势和浓烟,愈来愈猛,烟黛 得我流泪,我的袈裟也烧着了,那时,我听得他发了一下惨叫,我还想向 前冲去,但是门口另外两个僧人,将我死命拉住。我听得他在叫着道: “智空,将那块石头埋起来,他们是妖孽!妖孽/他叫到这里,又是一声 惨叫,接着,就什么声音有了广 我的声音也有点发颤:“后来怎样?” 石头,他的确留下来的了。… 佛德烈望了我一眼,这才道:“那位检查官,他的名字就叫班纳/ 我不禁吸了一口气:“他失踪了y 佛德烈点着头:“是的,据他的同事说,自你离开之后,他拿着你带 来的东西,到储存室去,看到过的人,都说他那时,有点神思不属,他竟 撞在一位同事身上,撞泻了一杯咖啡,也没有道歉,又有人看到他在储物 宝门口,站了一会进去,立时又退了出来,然后,他就不知所终 7卜 听了沸德烈的叙述之后,出现在我脸上的笑容,极其苦涩。 这是我再也想不到的意外,那黑人官员失踪了!本来,他是不是失 踪,和我一“点关系也没有,但是他和那块雨花台石一起失踪的,那对我有 太大的关系了! 我张大了口,一时之间,不知该说什么才好,佛德烈问道:“你带来 的那块究竟是什么石头,是不是缅甸翡翠的噗玉,价值连城,我们查过班 纳的档案,他是一个极其负责的检查”言员,如果不是有什么极度诱惑,他 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!他带了你的那块……石头,失踪了r 我苦笑迫:”佛德烈,必须找到他,这件事极其严重,可能毁灭全世 界 佛僻那被我最后的一句话,吓了一大跳,他立时道:“你带来的究竟 是什么y 我道:“你要我回答,我只好说,那是一块石头,但是我认为那块石 头之中,有着无数外大空的生物,他们还是话的/ 佛德烈定定地望着我,如果是别人,听得我那样说,一定会哈哈大 笑,但是佛德烈不会,我知道他不会笑,因为他的工作使他接触过大多古 怪的事情,任何人,只要像我或是像他那样,经历过那么多古怪的事情之 后,就会知道,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! 我道:“已经有人在找他了么/ 佛德烈道:”FBI的人员已经在寻找他,但是我必须和他们的首脑再 谈一谈,告诉他们事情的严重性/ 佛德烈拿起了电话,讲j”五分钟左右,然后转过身来,我不待他再向 智空道:“后来,火救熄了,但也烧去了一廊禅房,那位高僧已烧成 焦炭,根本辨认不出他是一个人了。那块石头也找不到了,只有我的那 块,一直在我的怀中,未曾失去。” 我皱着眉:“那位高僧为什么要烧死自己?他临死时叫的那句话,又 是什么意思y 智空痛苦地摇着头:“我不知道,后来,那寺院的住持问我,他为什 么要自焚,我也答不上来,我也未曾向他们任何人提起那块雨花台石,我 回到了镇江之后,也几乎将所有的时间,全用在思索这个问题上/ 我道:“那么多年下来,你一定已有了结果。” 智空和尚向桌上的那块雨花台石望了一眼,他的神情,虽然惊恐,但 是也有一种极其坚决的神情在,那显然是他的心中,已决定了一件事情。 他缓缓地道:“我不能说有结论,但是我却肯定了几点,第一,那些 石头中的细丝,是活物,它们会出来。第二、当人接触到了它们之后,一 定会知道它们是什么,所以那位高僧,才觉得大祸临头厂 我有点不明白智空的话,睁大了眼睛,幻了看出了我的心中的疑惑。 仙补充道:“我明白智空师父的意思,这些东西是有思想的,当它们接触 到人体的时候,他们的思想便会藉着直接的接触,而传达到被接触者的身 上,那位高僧,当时已知道了他们是什么,所以才立时作了那么可怕的决 定。” 我望向幻了:“你的意思是,这些细丝,是有思想的高级生物/ 幻了点着头:“是,它们来自我们对之还一无知的天外之天/ 我在听了之后,实在有想笑的感觉,可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,反倒 感到好像是在沙漠之中,几天没有喝水一样,喉咙干得厉害。 我在吞下了几口口水之后,才勉强道:“那怎么可能,高级的,有思 想的生物,怎可能是这样,而且长期生存在石头中?”幻了的神情十分严 肃,他讲的话也极其简洁有力,他道:“来自其他星球的高级生物,可以 有任何我们意想不到的外形,我们只是根据地球上的生物的形态,来推断 其他的星球生物形态是怎样的,是如何生活的,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/ 我同意幻了的话,事实上,幻了的话,也正是我一贯所主张的,天文 科学家常说,如果什么星球上有水,有空气,那就会有生物,这自然是一 忡错误的论断,有水,有空气,温度适中,只不过能发生像地球相似的生 物,而其他完全不同的条件之下,就有可能有完全在人类想像能力之外的 生物! 我忙道:”那么,我们还等什么?快将这些块石头公开,如果石头中 每一根细丝,都是一个有思想的高级星球人,那么,我们己有了几万个星 球人广 幻了叹了一声:“这也正是我的主张,但是智空师父却另有打算r 我立时向智空和尚望去,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智空和尚还可能有什么别 的打算。 他未曾早将那块石头公开出去,而藏了许多年,这可能是对的,因为 这些年来,人类科学在飞速进步,到现在才公开出来,先进的科学,更有 助于研究这块古怪的石头。 但是如果到了现在还不肯公开,还不肯让第一流的科学家,集中先进 的仪器,来研究这块石头的话,那就有点愚不可及了! 是以我一向智空和尚望去,立时便责间道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 这时候,智空和尚的神情,反倒变得十分平淡了,像是什么事情也未 曾发生过一样,他也不望我,只是垂着眼,缓缓地道:“佛说,我不入地 狱,准人地狱/ 我不禁有点光火:”打什么哑谜/ 智空和尚道:“幻了,你讲给他听/ 我又立时转过头向幻了望去,幻了叹了一声:“当这块雨花台石上, 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斑点之后,师父就知道只要一个人烤,那斑点就会破 裂/ 我道:”是啊,那更应该立即将它交给科学机构去作研究/ 幻了道:“师父认为,不论交给什么机构去研究都没有用的,只有他 牺牲自己,才能明白其中的真相。” 我仍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幻了续道:“师父说,那位高僧,当年 在被那些东西碰到之后,他一一定知道了那些东西的来龙去脉和它们在想些 什么,但由于当时他太慌张了,根本未能将他知道的东西都讲出来,就慌 慌张张,引火自焚了/ 我道:“那又和现在的事,有什么关系严 幻了道:“师父的意思是,现在他有准备,情形就不同,当那些细丝 进入他的皮肤之际,他可以从容地将他知道的事讲出来,由我们记录下 来,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,他立时自焚/ 我不禁呆住了,刚才,我还有点看不起智空和尚,以为他根本没有科 学家知识,但是现在,我却变得佩服他到五体投地。 不论我如何佩服智空和尚,我却不赞成他的办法,因为如果照着他的 办法去做的话,那毫无疑问,是导致另一次的惨剧! 我忙道:“大师的设想虽然不错,但是我们可以全然不必要再让惨剧 重演广 智空和尚抬起头来:“我的决定,决不轻率,而是思索多年的结果。 现在你应该知道,当年你们不知危险,偷走了这块石头,我为什么会那样 紧张了尸 想起智空和尚刚才的叙述,想起我年轻时那种不负责任,狂妄的行 动,不禁直冒冷汗,在那时候,我也突然想起徐月净也曾说过,而且曾引 得我大笑过的话来。徐月净在我的提议剖开那块而花台石的时候,表示反 对,他说,石中的那些细丝,或者会见风就长。 现在,见风就长倒未必,但是它们会以极高的速度离开石头内部,而 附着在人的肌肤上,那已是千真万确的了,那位高僧,一定在如幻了所说 的“思想接触”的情形下,感到会使全人类受到极大的灾祸,是以他才突 然之间自焚了的。 我思绪十分紊乱,实在不知该想一些什么才好,但是我却知道,有一 点,是我所能做的,那便是阻止智空和尚那样做。 而要制止智空和尚那样做的最好法子,就是抢走那块雨花台石。 那块雨花台石、就在桌上,在我的面前!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,我立即伸出手来,抓住了桌上的那块雨花台 石,并且立时向后退去,退到了门口。我的身手十分灵活,动作当然也极 迅速,智空和尚幻了两人;都无法阻止我。 当我退到了门口之后,他们两人,才惊骇莫名地叫了起来:=‘你作什 么y 从他们的神情之中,我知道他们对我的动作有极大的误会! 我仍然抓着那块石头:“别紧张,我决不是想替代智空师父,以自己 的生命去作试验,我只不过想要阻止智空师父那么做y 我的话一出口,幻了松了一口气,显然是当我说明了我的用意之后, 他也同意我的做法。 但是智空和尚却不同了,他先是望着我,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,他的 神情,简直严肃得可怕,他道:“你曾经偷过这块石头,现在,你竟然一 锗再错,又来抢这块石头?上次,侥幸你没闯祸,但是,这一次,石头已 起了变化,你不会再那么幸运了/ 我立时道:”我不是抢,我只不过是阻止你去干件愚蠢的事广 、智空严肃地道:“我一点也不蠢,我记得那位高僧临死的时候,曾说 过好几声妖孽,如果不是我以自相拭,这些妖孽,可能在世上,造成极大 的祸害。” 智空和尚的想法,是和我相同的,只不过他将一些来自外太空的生物 称为“妖孽”而已。 我道:“我同意你的说法,我们可以将这块石头,放在一个密封容器 之中,加热,使石中的细丝全走出来,然后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活动。” 智空和尚以严肃的眼光盯着我:“你这样做法,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 冒险/ 对于智空和尚如此的指责,我自然大大不服气:“怎么是冒险?” 智空指着我手中的雨花台石:“这些妖孽,能够在石头之中,生存那 么多年,你怎能保证,他们不能随便通过你的所谓密封容器,四下逃逸?” 我呆了一呆,我不得不承认智空和尚的话是有道理的。因为我对于那 块石头中的细丝,究竟是什么,完全一4无所知。” :~ 我所谓的“密封容器”,可以进步到能观察热变化的容器,但是,弥 有什么保证,可以肯定这些来自外太空的生物,一定会被困在这种容器之 中,而不会逃逸呢? 我呆了好一会:“我想,科学家总是会想出办法来的/ 智空和尚厉声道:“将石头还给我,我后悔请了你来,但如果你不将 石头还给我,你会后悔一世/ 我的个性很倔强,当我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,对方如果没有充分的理 由可以令得我心服,我是很少肯就此罢手的。 是以,智空和尚虽然是在厉声呼喝,我也元动于衷:“我将石头还给 你,我才后悔/ 我话一说完,立时转身向外奔去,我听得身后传来了”哗啦”~产 响,分明是智空和尚着急地要来追我,连桌子也撞翻了。 我也听得幻了和尚一面大声叫我,一面追了出来,但是我仍然飞伙地 向前奔着,一直奔到了那条小路的尽头,到了公路,来到了车旁… 我打开车门,进入车子,立则发动引擎,在我已可以驶动卒于之际、 我看到幻了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,叫道:“等一等,我……我有话说/ 我大声叫道:“如果你真有话对我说的话,别走过来,我才听你的/ 幻了仔在六七码之外,不住喘着气,一面道:”你的做法虽然粗暴, 但是我也同意,你准备将那块石头交到何处去研究y 我望了望在座位旁的那块雨花台石:“暂时我还没有主意/ 幻了道:“我曾在美国明尼苏达州的一家化11一,实习过几个月,我 知道他们有一套密封的观察设备”,那容器可以抵抗五百磅烈性药的爆炸 威力,正合你用,可惜我不能和你一·起去/ 我以为幻了追上来,是来抢我的那块石头的,原来他却是有心帮助 我!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”谢谢,我决定立时启程,请转告智空师 父,我十分佩服他的精神,但是我不能让他那样做/ 幻了道:“我会转达的。… 我踏下了油门,大声道:”再见/ 我看到了幻了双手合十,像是在替我祝祷,我将车子驶得十分快,转 眼之间,我看不到他了! 当我驾着车回市区的时候;我的兴奋实在是难以形容的。隔了川;么 久,我不但又得到了那块雨花台石,而且,可以用最科学的方法,加以0) 究,来弄清这块石头的谜! 那真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人,最感到兴奋的事了! 我直回到家中、一到家,我就通知旅行社替我以最快的方式准备旅 ;3二0 行,同时,再仔细观察那块雨花台石,将有关这块雨花台石的一切,讲给 白索听。 她在听到我的转述后,神色变得十分苍臼,她道:“你的办法也不好, 如果在旅途中,那些细丝突然自石中逸了出来,那怎么办严 我道:“不会的,智空和尚说,只有碰到了火,才会突然破裂/ 妻显得很不安、她也仔细观察着那块雨花台石、然后道:“你注意到 没有,那深红色的斑点之中,虽然挤满了细丝,但是却和平,没有争夺残 杀/ =我道:“是的,首先逸出石来的,也就是那些细丝,他们是闯祸分 工” 、白索缓缓摇着头:“我觉得智空和尚这块石头中的情形,来比拟我们 生活的世界,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,我们处在如此残酷争杀的世界之中, 但是也有不少有见识的人,感到这样下去,总有一天会全体毁灭,他们不 能挽狂澜于既倒,如果科学能使他们远离地球的话,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 地离开/ 我有点啼笑皆非:“你是淤一J’ 妻指着雨花台石上那红色的斑点:“我觉得这斑点中的一些,就是不 想看到争杀继续下去的一群,他们正在设法,想离开他们的世界。” 、、我号库了不出声。她的说法,玄之又玄,她之所以如此说,自然只是 她的想像;但是,她的想像,也不能说没有理由。虽轶,将一块石头称为 世界,未免有点不容易接受,但是我们的世界,整个地球,在浩渺无际的 宇宙之中,不也只是一块石头么? 在整个宇宙而言,地球和那块雨花台石,只不过一个是一块大一点的 石头,而一个是小一些的石头而已,为什么小一点的石头,就不能是一个 世界呢? 我点头道;“很有趣,或许它们是爱好和平的一群,如果这块石头。 还在外太空,那么有可能是多出一块更小的石头来,作为这一些细丝另一 个世界,但如今这块石头是在地球上,那就大不相同了,他们总是敌人, 如果他们要求生存,也非将地球上的一切生活,都当作敌人不可。” 她叹了一声:“或许是,我们根本不容易接受和平共存的观念,不是 你想打倒我,就是我想打倒你,你准备何时启程?… 我答道:“愈快愈好。” 白素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皱眉在沉思,我知道她那种好沉思的习惯, 是以也不去打扰她,只是小心将那块石头,放在一只大小中的盒子里,然 后锁了起来。 第五部:比一切危险更危险 第二天,我已可以动身了,而且,幻了和尚所说的那家化工厂,在经 过几次长途电话联络之后,也有了回音,可以将他们的那套实验设备,借 给我使用一小时,而且不过问我的研究课题,可是,不但那一小时的使用 费贵得惊人,而且,还要先缴纳一笔数字庞大的保证金。 这一笔保证金,在我的财务之外,是以我不得不花了半天时间,去筹 措这一大笔钱,直到钱全汇了出去,我才上了飞机。 我所带的随身行李十分少,那块雨花台石,当然是最重要的,我将之 妥善地放在手提箱中。在旅途中,我的精神十分紧张,以致空中小姐不断 地来问我,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。 我的精神紧张,绝不是只招致空中小姐殷勤的慰问就算了,在我到了 目的地之后,招了海关检查人员的疑心,他们对我作了特别详细的检查, 驾然,他们也发现了那颗雨花台石。 一个负责检查的黑人官员,看着块石头,疑惑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 我知道我不能再慌张下去了,我镇定地道:”这是一块颜色十分美丽 石头,作为观赏用的,养在水中,它的色彩更鲜艳。” 那位黑人官员似乎有点不相信,他拿起来,向着强烈的灯光,照了一 下,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,因为我知道任何人在一看到那块雨花台罚内中 的情形之后,一定会吃惊不已的。 而一个海关的检查官,在看到了石中情形之后,也一定会向我发出无 数我难以回答的问题。 果然不出我所料,他才看了一眼,漆黑的脸,泛起了一重死灰色,他 的手抖了一抖,几乎将那块石头,落到了地上。接着,他便直视着我,像 我发问,就将那有块雨花台石的事,详细告诉了他。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,我还必须从多年前,我如何在金山寺中第一次 看见到那块石头讲起。在我的叙述中,一共有三十电话,全是FB1人员打 来的,报告他们追寻班纳的结果。 第一个电话,班纳的行踪,初步已经查明,他登上了一辆南行的长秤 公共汽车,注南走。。 第二个电话在大约半小时之后打来,。工作效率真是高得惊人,他们 已经从班纳的档案中查明,班纳来自南部一个小镇,那个小镇叫“希望 镇”,而他搭上的那辆长途巴士,在通过墨西哥城边境之前,要经过希望 镇。 第三个电话刚好在我的叙述完毕时打到。n3‘l人员已经查明,班纳的 确是购买了到希望镇的车票,那也就是说,他已回故乡去了! 我到那时为止,还绝不明白何以~个一向行为良好的官员,忽然会做 出那样的事业。但是有一件事,却是可以肯定的,那便是,这块雨花台 石,在一个不明究竟的人手中,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! 而不但我明白这一点,连佛德烈在听到了我的叙述之后,他也明白这 一点,因为我曾将智空和尚所说的一切,转述给他听。 是以,佛德烈在电话中以极其重的语气道:“你们准备采取什么行动? 我不能肯定他带走的那东西是什么,但是可以肯定那东西极其危险/ FBI人员的回答是:他们已准备了一架直升机,估计可以和班纳同时 到达希望镇。 佛德烈忙道:“等…等起飞,我和那东西的原主人,要一起去/ 他一面说,一面望定了我,我知道他的意思,是在邀我同去,是以点 了点头,佛德烈道:“好的,我们半小时之内,赶到机场,希望你们先将 班纳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,不要让人家接近他,也不可逼他做出粗暴的行 动来/ 我听到电话中,FBI的人员在问:“那是什么?一个烈性炸弹,还是 一大瓶有毒的细菌y 佛德烈苦笑道:“不知道,我只能说,那东西比地球上所有的一切最 危险的东西更危险/ 他放下了电话,我们立即离开了酒店,驱车到乘搭直升机的地方去, 那是一幢大厦的天台,在大厦门口,我就和几个FBI的人员见了面,一起 上了电梯,当直升机在空中之后,我可以为鸟瞰这个大城市的全部夜景。 那真是极其美丽的景色。 但是我却没有心情欣赏那种景色,我只是当直升机愈升愈高的时候, 心中在想,如果直升机升得再高些,看下来,这一个大城市,便是许多闪 亮的小点;和许多汽车车头灯组成的细线,这种情形,和雨花台中的情 形;倒有一点相似了。 机中人员的心情都很沉重,没有什么人说话,佛德烈也没有将我对他 说的一切转述给别人听,那自然是他希望将这件事保密之故。 直升机飞了几小时,在预定的地方,补充燃料,然后更换机制,继续